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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卓 张峻 潘应雄
军事飞行训练是航空兵部队战斗力生成和保持的必由之路,也是一项庞大复杂的系统工程。与其他类型训练相比,军事飞行训练有着显著的特殊性,如培训周期长、难度大、风险高、投入大、保障依赖性强等。同时,飞行作为飞行员在三维空间实施的一种集心理、生理、智能、技能高度融合的复杂活动,需要适应完全不同于地面的速度、高度、加速度变化和环境变化,认知多种知识,管理各种信息,掌握各项复杂的操作技能,执行多种任务。因此,有效的军事飞行训练活动必须依靠完整的飞行训练体制及配套教练机装备来保证。
国外军事飞行训练的发展历史与现状
国外军事飞行训练的发展历史可以追溯到20世纪初,1909年,世界上第一架军用教练机——双座莱特A型飞机交付部队用于飞行学员训练,1913年,最早专门设计的教练机美国“阿佛罗”504-K诞生。随着航空技术的发展,主战飞机不断更新换代,飞行训练也经历了多次发展变革。
由军方主导发展军事飞行训练,这一阶段从第二次世界大战持续到20世纪80年代。
第一次至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为满足大量飞行员的训练需求,制造生产了大量的教练机。这一时期的作战飞机多采用活塞式发动机,飞行速度不大,飞行员基本采用一型教练机进行训练,教练机性能与战斗机的性能接近,如美国研制的教练机AT-6等。
20世纪40年代到50年代末,喷气式军用飞机逐渐成为主流,其飞行速度大幅提升,飞机性能、操纵特性等方面与活塞飞机差别明显,原有的活塞式教练机无法满足喷气式飞机飞行员的训练要求,飞行员的训练被分为筛选/初级训练和高级训练两级,前者采用活塞式教练机,后者则选用喷气式教练机。用于高级训练的教练机多为现役喷气式战斗机改型,如1948年美国在F-80C战斗机基础上改装的双座教练机T-33等。
20世纪50年代到70年代中后期,随着飞机造价和训练费用不断上涨,在原有的作战飞机基础上改装而成的教练机已不能满足要求,部分国家根据自身情况研制了专门的教练机。对于高级教练机,其飞行性能和系统功能与战斗机形成了合理衔接,可以很好地培养飞行员所需技能,如美国研制的T-38,法德合作研制的“阿尔发喷气”,英国研制的“鹰”式教练机。对于基础教练机,则使之与初级教练机、高级教练机形成良好衔接,如美国的T-37基础教练机。
由军方主导发展多专业训练,并逐步吸纳民用技术,这一阶段从20世纪80年代末持续到90年代末。
20世纪80年代,美军对飞行员训练效果和经济性进行研究,在其教练机总体规划中推行飞行员专业分轨训练体制。美空军认为,专业分轨训练体制不仅训练总费用低,更重要的是解决了飞行学员训练质量和数量的不足。为此,多个国家在成熟的民用飞机基础上改型发展轰运类教练机,用来训练多发喷气运输机、加油机飞行员。如美空军比奇400 基础上发展的T-1A轰运类教练机,英国空军在“空中国王”200基础上发展的“空中国王”轰运类教练机。
由军方委托民间开展飞行训练,并发展国际联合飞行训练,这一阶段从本世纪初持续至今。
在委托民间开展筛选飞行训练方面,代表国家有美国、英国、德国等。美国空军飞行学员筛选飞行训练,由其空军教育训练司令部属的初始筛选飞行中心实施,通过与多斯航空有限公司(Doss)签订合同,采用多斯公司的DA-20等轻型螺旋桨教练机进行飞行学员筛选和培训,计划每年培养1300到1700名飞行学员。实践证明,美国民间航空俱乐部十分普及,为航空爱好者在体格、心理品质等方面适应飞行奠定了基础,这些年轻且符合飞行条件的人,在加入空军后,大部分都成为了尖子飞行员。
在发展国际联合飞行训练方面,代表项目有欧洲-北约联合喷气机飞行员训练项目(ENJJP)、欧洲高级喷气机飞行员训练项目(AEJPT)、加拿大北约训练项目(NFTC)。欧洲-北约联合喷气机飞行员训练项目(ENJJP)参与国有美国、加拿大、德国、英国等13国,在位于美国德克萨斯州的谢泼德空军基地实施,学员需在此接受美国空军教官和来自欧洲盟国空军教官的培训指导,使用T-6A基础教练机进行飞行训练,然后再换装T-38高级教练机进一步训练,力争达到战斗机飞行员的标准。欧洲高级喷气机飞行员训练项目(AEJPT)由澳大利亚、法国、德国、意大利等12国空军共同参与,目的是要建立一支由大约150架教练机组成的联合飞行大队,部署在几个欧洲基地,可为合作国节省高达50%的训练费用。加拿大北约训练项目(NFTC)主要参与国有澳大利亚、加拿大、意大利、新加坡、阿联酋和英国等8国,项目由加拿大空军与民间承包商鲍姆巴蒂尔公司、齐娄那飞行器公司、加拿大直升机公司,以及加拿大基地运营商和地面训练/模拟器专业厂商——亚特兰蒂丝系统国际公司联合建立。
军方采购教练装备并组织训练向直接采购飞行训练服务转变。
为节省训练保障的人力、物力的大量投入,未来军事飞行训练将跟随用户需求向低成本训练方向发展,教练装备生产商将由供应商向训练服务商转变、由生产教练装备向提供飞行训练服务转变。通过用户采购训练飞行小时,系统地提供训练保障,从而减少各环节的不确定因素。以美国洛马公司引领的飞行训练系统供应商为代表,从飞行学员输入开始,以合格的空中战斗员输出结束,为不同用户或不同作战部门提供高训练质量、低训练费用的飞行训练系统解决方案。
综合国外百年的军事飞行训练发展历史和发展趋势,军民融合发展军事飞行训练保障是进一步提高军事飞行训练效益,降低军事飞行训练成本的必由之路。
在军事飞行训练体制方面,应注重训练体制的简洁化、实用化,尽量降低体制繁复带来的军事资源浪费,筛选、初级阶段可逐步向民间化培养;运输类飞行员向民航化培养等,实现全国飞行训练资源合理配置、军民资源合理运用,从而实现飞行训练效益最大化。
在训练模式方面,应注重从过去的军方采购教练装备、维护教练装备、保障训练、承担后勤服务的训练模式,向军方直接向民间训练服务供应商采购训练小时转变,从而实现大幅度降低人员和训练运营费用、降低综合保障费用、缩减军方不必要的规模。为达到训练模式的军民融合,需要注重民间训练服务供应商的全方位发展,使其逐步从装备研制单位向训练服务单位进行转变,为未来训练模式军民融合奠定物质基础。
在教练装备方面,应注重同一教练装备平台兼顾军民等多种用途需求的设计技术发展,开展兼顾军民需求的装备设计技术的相关预研,为发展同时满足军民教练装备提供技术保障。
军事飞行训练保障军民融合发展是突破现有军事飞行训练效益提升瓶颈的重要方法和发展方向。军事飞行训练要实现“以最少的投入取得最佳的效果”,就必须合理利用资源,通过军民融合、军民整合,从训练体制、训练运作模式、教练装备研制等三个层面实现逐步融合,从而达到全方位提升飞行训练效益,节约国家飞行训练成本、节省军费开支的最终目的。(作者单位为航空工业洪都)